注:文中所有地名、機構名稱、人名都已更改。
背景與預備工作
人心籌算自己的道路,惟耶和華指引他的腳步。(箴十六9)自從主讓我擁有在海外服侍神的心志,但從來沒有想過從事織帳棚事工。我跟大多數人一樣,一直都不明白什麼是織帳棚的服侍,直到一九八七年,我讀到克利斯蒂·威爾遜(Christy Wilson)的書《今日的織帳棚工人》(Today’s Tentmakers)時,我才明白什麼是織帳棚的服侍。我承認,我過去也認為只有投入全時間的基督教聖職服侍才是完全投身信仰的人。
回望過去,神確實在祂的恩典中為我鋪平道路。當我第一次踏上宣教服侍的旅程時,織帳棚並不是我的夢想,甚至從來沒想過。但主為我提供了植堂與織帳棚所需的教育背景與經驗。作為正讀高中的新信徒,自我第一次明白馬太福音二十八章19-20節以後,我覺得神要我在“迷失的人”中服侍神。我一直很喜歡挑戰,服侍的對象越迷失越好。因此我從一開始,只對對最少聽聞福音之民負擔,完全沒有做生意的念頭。
高中以後,我入讀俄勒崗州大學(University of Oregon),我在那裡學習企業營銷。我不是為了拿學位才上俄勒崗州大學,也不是因為想從商學習這專業。我從第一天搬進宿舍起,已經開始了宣教之旅。我上非基督教大學僅僅因為我聽到主對我說,那就是我要學習傳道的場所,需要收割的地方。我在那裡不是去學習知識, 而是傳道,並在主裡變得更成熟。祂對我的命令是“去尋找和拯救迷失的。”直至大學四年級,當主指示我下一步要加入海外基督使團(Overseas Missionary Fellowship),他們需要我完成大學的學業,我才開始為要取得學位而努力。我選修市場學,一部分原因是由於我父親也是屬於同一個專業,另外一部分是在所有可選的專業中,市場學的原則看起來是與傳道最接近的。事實上,在我們的初級企業營銷 (Introduction to Business Marketing)課程裡,見到有葛培理畫像的封面才讓我稍為安慰。雖然我接受的商業培訓後來證實是有幫助的,我要強調的是,我學習營商是出於神的恩典,而不是我自己的計劃。我在俄勒崗州大學全身投入傳福音和培訓門徒的項目,神也讓我在導航會(Navigators)服侍祂四年的時間,我在其中兩年幫助了當地的中國人社區建立教會。這些服侍使得我將四年的商業學習分成五年。我也是在俄勒崗州大學遇見我現在的妻子。她有電腦的背景知識,並取得了商業的碩士學位。
我對神學院不太感興趣,所以當我大四正式申請加入海外基督使團時,他們要求我有一年的聖經學習著實讓我感到有些氣餒。海外基督使團建議我去芝加哥附近的三一神學院(Trinity Evangelical Divinity School,簡稱TEDS)。TEDS中的普世宣教學院是聞名的。“巧合的是”,這學校剛好離我母會一個小時的路程,神如此安排使我在TEDS學習前就被聘在我母會作青少年部傳道。教會樂意為我付全額學費, 因此海外基督使團鼓勵我留下直至獲得道學碩士學位。坦白說,我在TEDS學過的東西並不是很有用。儘管有些宣教課程確實很有用,但希臘文、希伯來文及其他教牧課程的書籍,在過去的二十多年裡,累積了不少灰塵。我上的大多數宣教課程都是理論性的,或適用於美國或海外牧會之用,並不適用於接觸最少聽聞福音之民。然而,那三年給我意想不到的收穫是參與了母會的服侍。任何東西也不能跟我交換這經驗。即使當時的人現在很多已搬離教會,那三年我學到的功課,及我和妻子在教會中建立的關係,後來證實是我們禱告、情感與經濟的支援基礎。這教會一直都是我們在這世上得到安歇和鼓勵的地方。我一些親密商業夥伴就是我在這教會認識的。因此,織帳棚服侍工人到海外服侍神之前,我強烈建議他們與差派教會建立良好的關係。
傳統宣教的角色
從TEDS畢業後,我被按立,之後,我與妻子一起前往香港。當時我們深信最終我們將在中國的最少聽聞福音之民中服侍神,香港是我們的跳板。我們在香港是傳統的宣教士。經過兩年的語言學習後,我們在一間浸信會裡培訓門徒和領袖。神大大地賜福,於這段時間,幾十個人歸主,教會開始成長。神也教曉了我們有關學習語言,海外生活,以及與跨文化的基督徒工作。我們能以局內人身份觀察亞洲教會與傳統西方宣教機構的做事方法。神也給了我們很多探訪中國的機會。當中國開始改革開放,我和妻子很高興和驚奇地見證了教會在共產主義制度下的成長。當我們看到許多家庭教會及其生命力,忍不住要問:“主,中國真的是你要我們去的地方嗎?”神透過聖經及周圍的情況回答:“不是。”香港只是我們的撒瑪利亞,我們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過渡期
接著,神指示我們到亞洲的Zazaland植堂和服侍神從未聽聞福音的Zaza穆斯林。由於海外基督使團沒有在這工場展開工作,因此我們退出海外基督使團,並加入了專門服侍穆斯林的宣教機構──前線差會。我們一開始非常懷念像海外基督使團這種大宣教機構的結構與便利之處。前線差會是一個新機構,非常缺乏組織性,但前線差會為我們提供了創新與冒險的機會,為我們打開了一個全新的宣教世界。在那一刻的宣教生涯以前,我們宣教的觀點只限於我們從“盒子”裡面看見什麼。這個“盒子”讓我們知道我們的界限;設定了我們不能做什麼。現在已經沒有界限和有很多可行的新模式。神能自由地使用祂投資在我們身上的恩賜和能力。
從傳統的宣教士身份轉到織帳棚服侍工人的過程有亳想不到的時刻。一個擔任宣教機構領袖的香港好友,臨別時對我說,“織帳棚工人不是宣教士。如果你從商就不能植堂了!”這是一個很有趣的現象,當我進入神學院時,沒有一個人質疑我竟然放下商業的背景和學位,卻在教會工作。但當我表明我要放下我的神學學歷到商業社群中服侍神時,就有很多人說我在浪費神與其他人在我生命中的投資。我有很多令我氣餒的時刻,這都是來自那些用心良苦的基督徒,但他們讓我檢視我的內心與神的聲音,以確保我是行在神的旨意中,而非按著我自己的意思。從服侍中國人到服侍穆斯林,從傳統差會到織帳棚服侍差會的轉變中,我們也從有規條、指引、多方面的幫助轉到富彈性、很少指引、很少幫助。這裡有兩個關鍵的功課,其中之一就是當你一心尋求織帳棚服侍時,就會有很多屬神的與屬世的聲音走出來。如果你不知道哪個是神的聲音,那麼在服侍神之前一定要學會辨別。第二,如果你害怕冒險,害怕踏出不確定的一步,織帳棚事工也許就不是最適合你。從我的經驗中,我學到信心與冒險其實是一樣的,只是信心是有對象,但對象不是自己。如果你沒有信心,你要與一個有這樣恩賜的人結盟,以免令織帳棚成為你沉重的負擔。
一九八五年,我在香港服侍神的時候,一個母會的好朋友為我和妻子提供了在中國Widget Company工作的機會。我的朋友知道織帳棚事工的潛力,但那時我和妻子從來沒想到我們會用到這個模式,因此就拒絕了這個機會。我們覺得這模式是我們對回應神呼召的一種妥協。現在,當我們籌算要搬移到Zazaland時,我們知道那裡不會有宣教士簽證。我們打電話給我的朋友-─Widget Company的老闆,問他我們能否為他公司開設區域辦事處,地點是Zazaland,而非中國。當他答應時,我們非常興奮,隨後我們搬進他家,並花了幾個月時間在他的家和辦公室一起學習有關公司的資料,並訂立接觸當地人的計劃。我們開始招募和我們一起進入Zazaland的團隊,也一邊尋求願意在這個新領域支援我們的人。在那段時間,我們申請在當地設立Widget Company的分公司。當我們籌集足夠資金以後,我們就以代理的形式,用這個分公司作為掩飾或T-5進入策略。這似乎是獲取簽證、學習文化、開展事工最容易、最快捷的方法。五年後,我們回顧時,才發現這寬敞容易的道路並不是神常用的方法。
開始
在Zazaland的頭四年,辦事處的工作進展得很順利。我在Widgets工作以個別方案為單位,所以當我有方案需要處理時才會忙碌,我在其餘時間都很空閒。我預計每個月為Widgets工作三十個小時,其餘時間我就可以用來服侍神。這看起來是最完美的模式。主還為我預備了六對夫婦作團隊成員,每位新成員都用類似我用的模式開設自己的分公司。
主為我們召聚的小組成員在搬進Zazaland之前,對營商都有警界的心,怕“世務纏身”(提後二4)。我們聽過一些織帳棚服侍工人本意是透過營商服侍神,但後來僅僅在做生意。我們竭力專注,單單仰望神而非瑪門。我們在Zazaland的前五年,在相對比較貧窮的地區服侍,那地區叫梅迪納(Medina)。隨後,我們漸漸發現如果我們的訊息要有可信性,我們需要言行一致。這裡的政府執政混亂,也不是常常按法律執法。失業率高達百分之五十。我們想了很多方法幫助當地人:送援助物資、提供教育與創造就業機會。我們決定教育與提供就業機會對當地人是最有利。
團隊也選擇了Nevius植堂模式。我們也努力開始一間能夠自教、自養、自治、自傳的教會。我們一致決定將使徒行傳當做植堂手冊,也花了很多時間一起學習“為著各樣的善工來預備自己”。當Nevius模式的質素灌輸在一群信徒當中後,我們就會轉移到另一個城市。
為要“保守”我們的心,我們在營商之前,寫下了營商的兩個條件作為準則。第一,每一個企業都要在十八個月內有盈利。第二,每一個企業都要提供見證的機會。如果企業沒法達成其中一項,我們就會把它關閉。我們能夠用相對小的資本開展六個小型商業,目的是為當地人提供就業機會。我們與各式各樣的新信徒見面,瞭解他們的技能和經驗。我們期望能開展他們希望經營和能夠成功的企業。除了在最初階段培訓當地員工的事外,沒有外籍人士或團隊成員參與這小企意,沒有外籍人士藉這些企業申請工作簽證。每個公司的初步資金都不到一萬美元。我們先後開辦了英語學校、幼稚園、船隻運輸公司、計程車服務公司、舊貨店和雜貨店。直至今天,幼稚園和雜貨店都運作得很好。英語學校還好,而船隻運輸公司、計程車服務公司和舊貨店都關閉了。幼稚園聘請了六名員工,雜貨店有四名員工,英語學校有一名,全部都是本地人。這三家公司都達到了我們起初定下賺錢和提供見證機會的標準。如今在梅迪納地區有一間八十多名成年人組成的教會。船隻運輸公司和計程車服務公司管理不當;由於兩間公司都有虧損,兩年後我們就咽下這些的虧損,結束了生意。舊貨店能夠賺錢,但三年以後我們仍然看不到一個人透過這生意歸主,我們也將它關閉了。很多當地人都很吃驚,因為舊貨店正在賺錢,而我們卻把它關閉了。然而,這能夠清楚地告訴當地人,即使掙錢很重要,但這不是我們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團隊相信企業的成功不僅僅在於其創造的利潤,也要看它能夠分享多少愛。我們相信均衡的織帳棚事工會同時傳福音,成為賺取盈利且榮耀神的公司。如果只有其中一項都算是失敗。我們不斷從失敗中吸取教訓,而不要繼續犯同樣的錯誤。
幾年以後,隨著有穆斯林歸主和接受培訓,政府也開始很有興趣知道我們做的事情。我有幾次被請到警察局問話,查問我們“真正”在做什麼。直到我們在當地的第五年,神使用團隊在兩個不同的村莊聚集了兩群信徒。由於政府當局已經開始調查我們,他們很快就意識到我們幾乎沒有從商活動,反而做了很多有關宣教和門徒訓練的事情。問題終於到了不可不解決的時候。我被羈押和審訊了兩天。他們對我說,我們對他們社會的穩定構成了威脅,沒有為社會作出任何貢獻,於是給我們四十八小時打包離開。直到我們離開Medina的時候,教會已經誕生,領袖正在興起。幸好,我們有幾個團隊成員仍能繼續留在當地作工。這是用團隊共同服侍神的原因之一。如果一個同工需要離開或被迫離開,事工不會因此停止。(徒十七14)
被驅逐出境的經驗對我和妻子都是很大的傷害。我們帶著兩個孩子離開,搬到國界另一邊的城市。那一年我們花了很長時間自我反思和尋求主,同時試著遙距式提供幫助。幾乎每個月,我們都在國外與團隊會面。就在我們離開後的一年,我們的團隊內其他成員都意識到是撤退的時候了。教會已經達到了Nevius模式的標準。亦有本土的領袖帶領著教會和小組,一個牧師已被委任。團隊已經將這三家成功的小型企業轉交給我們信任並曾接受培訓的信徒。我們建立的兩個小組已經發展成穩固的教會。
有些團隊成員對他們孩子的教育問題有些顧慮。經過很多的禱告,神帶領一些人回到自己的國家,而其他人選擇搬到拉哈特國中的薩希爾大都市,那裡有很多Zaza人。Zazaland是一個典型的第三世界國家,但拉哈特較發達,薩希爾更是一個非常富裕且西化的城市。我們知道在梅迪納的那種雜亂無章的營商方法不會適用於薩希爾(Shahir)。
我們曉得走捷徑(寬敞和容易的路)不是神做事的方式。我們意識到如果我們要開展生生不息的服侍,我們需要一個生生不息的原因留在當地。我的經驗,加上我和在10/40之窗內服侍的織帳棚工人的交流,讓我們得出以下結論:如果我們能透過教育、提供就業機會、引進資本來令社會增值和改善民生,即使我們傳道和植堂,也不一定會被驅逐出境。即使我們被驅逐,我們肯定會預先接到至少一次的警告。這次學到的功課是:若以學生身份或藉一份“掩飾”工作來取得居留權,當我們傳福音開始有成果,並開始招聚人到教會時,政府遲早都會發現。那時,如果政府對我們抱有敵意,我們又沒有為社會作出貢獻,政府就會驅逐我們。一年後,我們感覺到神的心意是要有長線的進入策略,以致能夠在多方面祝福當地人,尤其是福音的福氣。
啟動
梅迪納幾乎所有人都是Zaza穆斯林,而薩希爾只有百分之二十的Zaza人。這就促使我們去探究薩希爾Zaza社區的需求。我們往拉哈特的首次短訪,告訴我們要達到之前我們設定的標準,最好是經營教育與服務業。由於曾經在Medina開辦過英語學校,加上團隊中有兩個受過培訓的老師,我們決定註冊一所英語培訓學校。然而,有兩對擁有電腦背景的夫婦即將加入我們的團隊。他們不希望教授英語,反而希望編寫或教導電腦程式。我們最後商定既做英語培訓,也做電腦培訓。我們為此做了詳盡的計劃。我們也參考了其他織帳棚服侍工人的想法,搜集我們的競爭對手的資料,與拉哈特政府的重要官員見面。我們花了近兩個月才擬定計劃。在這期間,我們當中一些人憑著信心拿旅遊簽證搬進薩希爾,也有人休假回國。
我們團隊一起列出了事奉與工作的優先次序。除了植堂的目標與營商的兩個標準之外,我們也高度重視群體生活。我們相信當穆斯林選擇跟隨耶穌後,需要一個群體。因此,我們需要讓他們從我們身上看這樣的群體是什麼樣子。若我們住在一起定會引起不必要注意,所有我們群體的生活方式,需要在職場中流露出來。我們編寫了團隊手冊,上面清楚記錄了團隊的準則與處事方法。團隊手冊包括了我們營商與服侍神的策略與目標。我們也很強調品格、家庭生活和靈修生活,以及工作與服侍的問責。我們概述了我們Zaza的語言上的目標、本土化與建立關係的策略,為團隊下定義和設定團隊成員的質素。我們信仰立場、生活標準、保安程式和引退策略,諸如種種也寫在這手冊上。制訂手冊的過程當然也包括很多的禱告和尋求神的旨意。這團隊手冊成為了團隊的“營商計劃”,當中結合了企業與外展服侍作為神透過我們在薩希爾服侍神的主要基石。團隊手冊繼續成為我們在困難時的指引明燈。在過去的六年裡,團隊成員增加至二十位成年人:只有一對夫妻因為品格問題被要求退出。直到現在還沒有人離開薩希爾的團隊。
我們團隊都願承擔在工場中訓練新成員的工作。與其讓不明白我們特定目標的人訓練新成員,倒不如我們自己提供培訓。我們也要求每個新成員要被母會差派,並籌募他們開支財政預計中的百分之七十五。除了從自己國家的機構或差會所提供的幫助外,所有新成員都要由團隊領袖篩選和聘用。新成員必須承諾最少服侍五年,才會被邀加入我們的團隊。我們同意在聘用外籍人士和當地人時,要重視品格多於能力,因為我們相信能力透過品格表露出來。我們團隊知道我們可以教曉一個人技術。無論這技術是處理辦公室的工作,還是在咖啡店與人交往,或是教授英語,還是用Zaza語傳講得救的訊息。然而,教導品格比教導營商技巧與宣教服侍神的技能困難得多。
開展
我們寫完商業計劃後,立刻就把初稿交給幾個富裕的基督徒朋友和商人。邀請他們給意見,並作出調整。當我們完成第三稿時,我們就向前邁步,將這份計劃交給合作的資本家(他們全是基督徒)和政府審批。我們在這裡遇到了第一個大路障。拉哈特政府不把教授電腦技術歸入教育類。他們有兩個不同的部門,一個負責商業,一個負責教育。電腦程式編寫培訓屬於商業而非教育。這迫使我們重新寫一份關於貿易服務公司的商業計劃,我們將此公司命名為Titan。公司章程中的服務範圍非常廣,電腦服務是其中之一。
英語學校遇到了另外兩個麻煩。私立學校若要得到政府的認證,學校的設施必須到位並能夠馬上運作,這意味著我們需要遞交計劃前購買/租賃場地和裝修!另外,私立學校也需要遞交全部課程從而得到認可。這些障礙很自然地將我們轉向禱告。老師忙於設計全部他們能夠想像得到要教授的課程,而我則開始為購買地方籌集資金。神及時地帶來經濟不景氣,祂讓我們僅僅以高出土地市場價格的五百美元,買下了一棟新大樓的兩個單元。我們透過三個管道獲得了購買物業的資金:第一,動用我和妻子的退休基金;第二,一個朋友投資了六萬美元(我一個默默支持的夥伴),第三,向銀行貸款八萬美元。這些錢足夠用來購買物業和裝修,並且支付老師薪水和應付頭八個月的營運開支。我們的商業計劃估計,這學校要到第十一個月才能獲利,但是我們相信前八個月的收入足夠支付之後三個月的開銷。我們的預算非常緊張,每一步都是靠禱告進行。
按照我們的團隊手冊,團隊成員希望以一個群體形式一起工作。為了使我們與彼此的關係看起來合理,我們用毗連的辦公室作兩家公司的辦事處。這樣一來,如果有人問起我們怎麼認識對方,我們也能夠給與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們一致同意,團隊的新成員在完成八個月的全時間語言學習之前,不可以參與營商。八個月的學習足夠一個人應付日常生活的對話,和分享他們的見證。這段全時間的學習後,每一個成員在團隊裡的語言統籌員監督下,繼續學習直至他們能夠閱讀報紙,和能夠用Zaza語傳福音為止。
每位成員在第一年的文化與語言學習後,第二年他們就在工場中每週工作四十至五十個小時。每位元成員都要有工作合約,並獲固定薪水。外籍員工的薪酬比當地人高出百分之五至十,而非市場上外籍人士的工資水準。然而,成員要自己籌募金錢上的支援。這要求是基於以下幾個原因:第一,這樣可以保持在差派教會眼中他們的宣教士身份,他們也因此要對起初定下的事工目標負責。最後,這樣可以提供固定的收入,使團隊成員能合理地縮短工作時間,延長寶貴的服侍神的時間。團員將他們的薪酬奉獻到“團隊基金”。團隊基金由團隊自行管理,主要用於四個方面。第一,這筆基金可以用來幫補獲得資助較少的成員。第二,當團隊擴展他們在拉哈特的服侍範圍時,這筆基金也可用來開展其他企業。第三,用於團隊服侍神的開銷。第四,至少有三分之一用於特殊的事工方案,包括支援當地或國際慈善工作。
在第二年的全時間服侍可以達到四個目的。第一,這使新成員投身這企業的核心。當地同工認識到,外籍人士不但來學習語言,而且是企業中不可缺少的員工。這段時間就確立了他們在社區中的工作身份,並能為他們贏得尊重。成員建立工作的規律並全身心投入到企業中。
第二,每位成員對企業的貢獻必須要要為企業或學校增值。他們透過提供更多新的服務或課程,從而帶來更多的顧客或學生。目標是每位成員所作出的貢獻能夠帶來額外的收入,這收入足以支付一個當地人的薪酬。當達到這個目標,我們就會聘請一個合資格的當地人來作團隊成員所做的工作。獲聘的當地人要接受訓練,令他/她能夠接替團隊成員二十至三十個小時的工作。當然我們也會為這當地人提供更多職責,以致配合他/她的全職薪酬。團隊成員就成了新員工的上司。作為“老闆”,團隊成員可以隨意出入。他每週只需工作十五至三十個小時。這使他們在控制時間上更有彈性。這種工作上的交接通常在服侍神的第三年發生,團隊成員可以選擇繼續在辦公室工作,或用更多時間在外面與人接觸。很多人成為兼職員工,一些則選擇繼續工作,並收取全職員工的薪酬。這是個人的選擇。我們看到神讓團隊裡的每位成員都有他們不同的優先事項。
第三,由於我們是員工(團隊)擁有的企業,成員有很高的士氣,並把這士氣帶到當地同工的生活和工作中。當大家士氣低落,我們就會彼此鼓勵,更努力地嘗試。我們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利潤是用在團隊旅行、培訓、我們孩子們的教育和祝福其他事工上。這種對基督徒與當地非基督徒機構的支持也鼓勵了當地員工。同工知道他們的工作不僅僅是為了薪酬。
第四,第二年的全時間服侍神製造了很多作見證的機會。當團隊成員結束了語言學習和開始在辦公室工作,他們就完全成了“群體”的一員。當地人通常透過向團員所發的問題便認出他們是“群體”的一員。當地的同工明顯的在仔細地觀察我們,並不時地試驗我們。他們會經常問我們幾個成員相同的問題,是有關我們的信仰與處事方法的。相類似的答案加強我們的見證的力度。他們告訴我們,他們因看到我們彼此的犧牲和為群體犧牲,他們被大大激勵。我們未曾聽過我們的見證被負面評價。
我們從經驗中得知,辦公室能夠用來建立關係和活出基督的生命。我們也意識到公開分享福音要在辦公室以外。幾家很進取地在辦公室內分享福音的公司,已經被政府關閉。因此,為了避免任何被演譯為進行不合法的傳道,每位成員都要在企業外傳道。當然這需要時間,但由於我們擁有彈性的時間表,我們便能抽出時間來。
我們理所當然地將學校建在薩希爾市的Zaza集居地區。然而,我們知道很多學生不一定是Zaza人。為了吸引Zaza學生,我們在Zaza語報紙和鄰近Zaza的地區登廣告。令我們開心的是,在學校上課的學生有百分之三十至五十都是Zaza人,遠遠高出他們在城市的人口比例。
另一方面,正如我們所估計的,大部分Titan的客戶(近百分之九十)都是非Zaza人。雖然如此,在Titan工作的團隊成員與鄰近的Zaza人建立了良好的關係,亦透過俱樂部和咖啡店交朋友。
英語學校和Titan都按著企業計劃進行。英語學校比預期多花了十個月才開始有盈利,而Titan卻比計劃提前了一年便開始獲利。在那段時間,Titan的利潤就用來填補學校的虧損(每月不到七百美元)。這也是同時開展兩個企意的額外福氣。兩個方案(學校和Titan)能夠共同享用設施和行政上的支緩。既然Titan的收入超出了我們的預計,其資金便可以(作無息貸款)幫助學校。
意料之外的事
當一切都按計劃進行時,我們遇到一個集中環繞薪酬的問題。團隊成員都同意與當地人獲得相同的薪酬,然而,大多數成員都希望能給予當地同工的薪酬,是高於同行業平均工資的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團隊認為這是個很好的見證,並且能幫助留住優秀的人才。剛開始時,這政策使公司更難擺脫虧損。為了填補延遲了的收入,其中一位成員持續六個月沒有領取薪酬。團隊成員也給學校貸款近八千美元來填補早期的額外開銷。那些沒有從商經驗的團隊成員有的以“宣教思維”營商──即是越大越好。他們傾向於把預算都花了,並相信這是得著更多錢的方法。不錯,為了掙錢,你得花錢,但是他們沒有緊緊抓住這一個事實:如果收入很少,就沒有金錢可花費。直至第四個月的月底,我們要開會來糾正這一種思維模式。我們提供給領袖餘下一年的開支預算,告訴他們如果他們想花費更多,就要自己掏腰包。這做法大大削減了開支!
英語學校給我們帶來的最大驚喜就是除了拉哈特,其他國家(也門、沙烏地阿拉伯等等)的學生也有興趣來我們學校讀書。這些“國際學生”在學校密集式學習,他們的課程令我們獲利甚豐。結果,我們改變了商業計劃,刻意招募這些學生。我們建立了多國語言網站,聘請人在海外推廣我們的項目。我們還租用了兩間相鄰的公寓,一間讓男生住,另一間讓女生住。從這些公寓得來的租金也是額外收入的來源。
生活與工作
作為團隊領袖和公司持有人,我已經將英語學校和Titan的日常營運工作交給了兩位團隊成員。我每週與這兩人見面,若有需要就會更頻繁地會面。當地人也開始成為一些部門的主管,即是有些團隊成員在當地人的管理下工作。我們在辦公室內積極地實施互相分享神的愛的政策。我們不僅僅活出信仰,也談論信仰。我們每天尋找機會讚美神,不論是為天氣、為新顧客,或是頭痛得醫治等等。這令很多員工問起我們的信仰。我們不能合法地展開佈道式的言論,但沒有法律禁止我們愛人和回答問題。我們的Zaza員工知道我們在會議前與餐前都會禱告。我們會去員工的家探訪他們,也邀請他們來我們的家中。我們也會儘量發放獎金。我們向每個人強調,包括員工和客戶,我們的底線不只是賺錢,而是他們的成功與幸福。我們鼓勵員工參與慈善項目,甚至鼓勵他們提議哪些機構值得捐獻。我們相信金錢只是見證的一個工具,僅此而已。我們推廣一個口號:“我們祝福他人,因為神祝福了我們。”我們強調做事要專業並重視品格,我們同時也強調家庭的思維,這能為努力工作的員工激發責任感和歸屬感。我們樹立了服侍的榜樣。我的辦公室較我當地的分區經理還小。大家都能看到我和團隊的外籍成員會和別人一樣打掃地板、擦傢俱,當一個當地員工臨時有急事要回家,團隊成員自然會補位做他要做的事情。
我們有很多方法讓我們的光照在辦公室裡。有很多情形都不是預先安排的。我們團隊會定期討論自己跟當地員工和朋友分享了什麼。例如,我在午餐時和辦公室經理討論了恩典的概念,我能看出她並不明白。這個概念對她來說太陌生。我便在月底給她一百美元的獎金。由於我經常給她發獎金,她也不以為然。然而,那次的獎金比往常都多,她也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值得領獎金。正如我所料,她問:“賴先生,你為什麼給我發獎金?”我就像往常一樣地回答道:“你告訴我吧。”(我希望她知道我注意到她的格外努力)。她通常都能猜到,但那次她說:“我不知道,我不覺得自己所做的值得這些獎金。”我於是提醒她在一周前我們討論恩典的事。我笑了,並認同她不值得領獎金,甚至我們都不值得領受神白白賜給我們的永生。現在她對恩典的概念有了進一步的理解。
在教英語的過程中,我們經常有機會和學生們分享基督教的節期。當說到復活節的時候,就有兩個學生希望知道更多。我們曉得不能在課堂上分享見證,老師(團隊成員之一)就把這兩個學生介紹給另一個較空閒的成員,他邀請學生喝咖啡,並和他們分享了福音。我們定期也會為員工們舉行派對,大家利用這些機會分享自己與神的關係。神透過很多類似的方法使用我們去感動其他人的內心,同時也挑戰一些人過去對神的誤解。
有一個穩固、成熟、委身的團隊是非常重要。因此,我會用很多時間與尚未出工場的準團隊成員交流。我會和他們一起細讀我們詳盡的團隊手冊,確保他們能明白自己的角色,自己在不同的營商階段的參與程度,植堂事工與我們的團隊生活。到了工場,團隊就會每週一起敬拜或查考聖經。男成員每兩週有一次培訓,而女成員每個月相聚一次。我們幾乎每個月有一次團隊戶外活動。有時我們會邀請Zaza朋友一起,有時則不會。我和妻子盡量會每個月與一對夫妻或團隊中的一個單身人士見面。這些彼此負責的時間讓我們有機會可以一起坦誠地為個人或服侍神中所面對的掙紮禱告和討論。
利益與祝福
神大大地賜福給英語學校和Titan。這兩個企業為當地人提供了八個專職與十六個兼職工作機會。此外,我們還為團隊成員創造了七個帶薪職位與三個義工職位(提供了身份,但沒有薪水和簽證的工作)。
英語學校在過去的一年裡有六個月都有盈利。收生的情況正如我們所料是季節性的。這迫使我們加強我們的課程與老師團隊來滿足市場需要。在過去的一年裡,學校的純利只有一千美元。這樣的收入並不能夠吸引有份量的投資者,但我們剛開始時定下的目標是比經濟收益更廣泛,所以我們對目前的情況已經非常滿意。
Titan自開業的第三個月起就開始獲利了,平均每月的純利達兩千美元。因此,每年的純利高達兩萬五千美元。目前,我們正在擴大Titan的服務範圍,以便為當地人提供更多就業機會,同時為外籍成員獲取簽證。
為了單單注目耶穌,我們盡量流轉所得的利潤。我們深信,如果這些利潤能夠祝福其他人,同時可以減少向政府繳交稅額,這樣做是非常明智的。我們團隊一致認為別人為掙錢而工作不是錯,但這不是主耶穌帶我們到海外的主要目的。因此,我們慷慨地施與祝福其他人不僅僅是在順服主有關施與的命令(徒二十35),更是藉尋求天上的獎賞多於屬世的財寶去尊崇神(太六24,路八14,箴三十7-8),並在他人面前作好見證。(太十8,路六30)
企業為我們提供了與同工、客戶分享福音的重要機會。迄今在薩希爾有一個Zaza人願意歸主,還有很多Zaza朋友從恩格爾評估表(Engel Scale)的 -6,-5到 -3,甚至 -2。種子已經撒了不少。我們的眼目定睛在我們那信心創始成終的主,希望隨時來一個突破。這兩個企業為我們在這裡所需要的長期見證提供了信譽、自生能力與尊重。迄今我們沒有因為我們在實踐傳福音而收到政府的警告。一個團隊成員因為一些外面郵寄給他的資料而引致國家安全局官員到他家查訪。幸好這事沒有影響其他團隊成員。通常“比較危險”的材料都是寄到鄰國的安全位址,再轉交給我們。除了以上事件,遷到薩希爾期間,我們與政府沒有發生任何問題。
負責各企業的成員很重視每年至少兩次與政府重要官員的會面談話,告訴他們我們正在進行的商業活動。我們會送贈合適的卡、他們到訪我們公司的照片,並在節日送他們政府允可的禮物。這是我們為了與政府當局建立良好並屬神關係,作出的公開且合法的行動。我們也曾有兩次機會與這些官員們分享我們的信仰。
效益評估
在衡量團隊的成就時,我們要先聲明所達到的一切都是因著神的恩典。我們是按照神的心意去實現祂的計劃。一切的榮耀歸於耶穌!
在服侍神與學習祂的指引中,我注意到在評估任何一個織帳棚事工時,需要有平衡的觀點,以致我們不單單強調經濟收益或傳福音的單一方面,而犧牲另一面。現在我們經營英語學校整整兩年,Titan整整三年,若用最先定下的經濟目標來評估,英語學校在兩年後“幾乎沒有”盈利。我們正在努力調整市場與宣傳策略,同時也調整員工的工作時間,以便能增加現金收入與盈利能力。在傳福音方面,員工透過言、行,製造了大量分享福音的機會。因此,我會認為英語學校是已有小成。
根據任何人的標準,Titan算是一個獲利的公司。Titan把一個Zaza人帶到了主面前,並仍在製造其他機會見證神的榮耀。最近,Titan公司開始擴大規模到鄰國。迄今,我會認為Titan是成功了,但成功只是一個過程,而非一個結果。所以,我們不能靜止不動或沉醉在成功中,我們要認識和感謝救主的恩典與供應。
結語
要把辦公室內工作與服侍神,和在辦公室外工作與服侍神兩者之間取得平衡是我們經常有的掙紮。我知道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觀點和呼召。作為神在Zaza人中的大使,在職位上如何回應神“為什麼”和“怎麼”使用他們,都有不同的答案。儘管所有透過企業取得簽證的成員都有薪酬,我們努力減少成員需要在辦公室工作的時間。成員若能自由安排時間,他們就能靈活選擇在辦公室內或外工作的時間。
在成員來工場服侍神之前,我會在會面時詳盡的瞭解他們的呼召、目標與期望。我的目的是幫助他們每一個人實現神帶領他們在海外服侍的目的。我當然希望候選人也能更瞭解我們。神透過祂的子民作工。所以投資在人的身上是符合聖經和普遍的商業實踐模式。
我再強調不過這個原素對團隊成員能有成功的體驗是有多重要。傳統處理宣教士的做法通常是由一組人負責在本國招募候選人(團隊新成員),另一組人負責培訓,再有另外的人在工場監督。這些對候選人的呼召有影響力的人,對工場真正實況的瞭解只有第二手,甚至是第四手的知識。很多時侯,新成員所收到關於他們將來的事工的資訊都是過時的,甚至是錯誤的。很多以團隊形式運作的企業都會派團隊領袖參與篩選要共事的人。這裡要學的功課就是在成員出去服侍神前,讓他們澄清他們對工作與服侍神的期待,有助提高他們成功的可能性。最好的方法是讓可能成為團隊成員的人到訪工場,與他們將要共事的人見面。
OPEN Network所做的研究顯示,大多數T-2、T-3、T-4的織帳棚工人前往海外之前,在傳福音與培訓門徒的事上和在織帳棚的工作之間,期望能投入更多時間在前者。然而,當他們到達以後,事實卻恰恰相反。我們可以高調地談平衡,說是在營商中或透過營商傳道,或營商就是傳道,但我們若對自己誠實,這一切都只是空談。神真正關心的不是我們怎麼定義事情,而是織帳棚工人的生命。作為領袖,我們要為跟隨我們的人向神交帳。(來十三17)我們應該問自己和其他人同樣嚴格的問題,這織帳棚工人在基督裡是否邁向成熟,在工作與服侍神上是否結果子?
作為領袖,我相信我的角色是將不利的條件減到最少,以便每個團隊成員盡可能在有利的條件下生活與工作。作為領袖,我希望每個成員按照自己的意願安排工作時間,而不是按我的要求。我們發現在工場服侍神的頭兩年很難限制他們在辦公室工作的時間。然而,到第三年,有些想要減少工作時間的成員,可以透過為公司增值,讓我們能夠聘請當地的助理來替代他們。我們聘請的當地助理能夠接替他們大部分的工作。有些成員想要繼續全時間工作,有的只希望一週工作幾個小時。當然,每個人對於怎樣做才是可靠和有誠信都有不同的觀點。我個人的看法是不去判斷他們,而是在恩典裡讓他們做神要他們做的。這就是說,我也要與他們並肩而行,傾聽神要他們做什麼,再支持他們向神所指示的路上行。我們透過讓團隊成員有他們需要的彈性,士氣就高昂,他們也不需要太多鼓勵,就能在Zaza群體中建立關係和傳揚福音。
我和妻子為了團隊、企業、教會和在過去十四年越發庝愛的Zaza人,將所有的功勞與讚美歸於耶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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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營商宣教智庫」為營商宣教下的定義
- 可持續和有盈利的商業行動
- 定意對人及國家帶出天國目的及影響
- 著重經濟、社會、環境和靈性果效,並實現整全轉化
- 關顧世界上最窮困及最少聽聞福音的群體